新闻中心 创意设计

“庄主”禹作敏的“毁灭史”他所犯下的恶行比你想得更加恶劣

  1993年4月15日,天津市静海县大邱庄内,一名中年男子收到了上级领导发来的电报:时任市委书记的高占德,邀请他于当天下午2点半参加谈话。

  心头隐隐感到不安的他,当即找来了一名贴身保镖和三名亲信,让这些人随自己一同前往赴约。

  很快,几人便驱车来到了天津市俱乐部的大门前,但就在中年男子准备带人进入时,门口的保安却将其拦住,并表示只准他一人进去。

  让中年男子未曾想到的是,当其打开房间大门时,等待他的并非高占德,而是数名全副武装的干警。

  “你涉嫌包庇窝藏、妨碍司法机关执行公务,请跟我们走一趟”,为首的干警对中年男子说道,同时还用手铐将他紧紧拷住。

 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,那一刻,他脸上的意气风发顿时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。

  他曾是天津市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,因一手将一个远近闻名的穷村,改造成名噪一时的中国“首富村”而闻名,被许多人称为“庄主”。

  伴随着禹作敏的被捕,他所犯下的诸多恶行也逐渐浮出水面,其中就包括了轰动一时的“对抗事件”。

  据悉,禹作敏的家庭世代农耕,父母是面朝黄土的农民,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,祖祖辈辈都在地里刨食,日子过得很不容易。

  而在禹作敏兄弟四人当中,仅有他因为自幼聪慧,获得了进入私塾学堂读书的机会,但即便只供其一人上学,也让父母不得不省吃俭用。

  幸运的是,禹作敏并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,凭借着聪明的头脑,他不仅迅速掌握了课本上的知识,而且还深受老师的赞扬。

  1939年,一场洪水席卷了静海县,造成了大量群众失踪,其中就包括了禹作敏的父亲。

  在那之后,禹作敏便被迫离开了学堂,四处做苦力赚钱补贴家用,一直到解放后,他才重新获得了读书的机会。

  从学校出来后,禹作敏开始在大邱庄的生产大队担任财务和会计,从买车买骡跑运输,到拨动算盘核算账本,他都奉行亲力亲为。

  尽管在现在看来,这些工作并不难,但放在那个“人才匮乏”的年代,这几手“绝活”却足以让其在村里出人头地。

  当时的大邱庄还只是一个村子(1993年底撤村建镇),其经济条件远不像现在那么繁华,是当地远近闻名的“穷村”。

  禹作敏上任后,决心要带领村民致富,而他的第一次尝试,则是将目光放在了农业上,经常带着众人学大寨、修台田、埋头苦耕。

  但由于大邱庄周边的土地以盐碱地居多,种植农作物效率低下,因此一番“折腾”下来,村民们的生活依旧没有多大起色,以至于当地流传着一句话:

  这次尝试的失败,让禹作敏心里着急不已,同时也让他意识到:光靠耕种,是无法让村子焕发新生的。

  1977年,大邱庄生产大队党支部书记改选,村民纷纷喊出了“谁能带领大家致富,谁当书记”的口号。

  “大家再给我三年时间,我一定带领大家摘掉贫困的帽子,不行的话我主动离职。”

  而这次顺利连任,既是他踏上“传奇”事业道路的开始,同时也为其日后的“堕落”埋下了伏笔。

  盐碱地的限制,让禹作敏放弃了将发展重心放在农业上的想法,头脑灵活的他,很快便将目标放在工业上。

  通过调查了解,禹作敏发现当时全国的钢材很紧缺,而且冷轧钢的成本比热轧钢要低,利润空间更大。

  望着眼前的“大蛋糕”,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:拿出村里仅剩不多的“存款”,聘请国企炼钢厂的退休职工,开办炼钢厂。

  通过贷款、借钱、村民自筹等方式,他顺利获得了15万元的原始资金,不久后,村里的第一家工厂成立了。

  毒辣的眼光,恰逢时代的“浪潮”,让禹作敏的这次“豪赌”得以成功,大邱庄冷轧钢厂开办后,很快就带来了不菲的利润,仅一年的时间,村里就还清了全部欠款,而且还赚了30多万元。

  冷轧厂的成功,让大邱庄顺利坐上了工业化的“快车”,禹作敏也因此名声大噪,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“农民企业家”,但他的事业之路却并未就此结束。

  在发展大邱庄的过程中,禹作敏坚持兴建诸多小企业,并在达到一定规模后,将其联合起来形成大产业。

  “我们创办企业,不要怕小,也不要怕土,没有小哪来的大?没有土哪来的洋?”

  禹作敏制订的这条“以小成大”策略,确实为彼时的大邱庄,博得了一份美好的发展前景。

  据资料显示,到了1990年,大邱庄内已经是工厂林立,其中就包括了15个千万级别的大工厂、两个两千万级别的高端工厂,以及一个资产过亿的特大工厂。

  这18个大工厂,以及满地遍布的小工厂,被禹作敏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,帮助他在激烈的市场之间的竞争屡战屡胜,为村里带来了不菲的收入。

  昔日贫穷不已的大邱庄,转眼间却变成了远近闻名的“首富村”,禹作敏在这其中的功劳,能够说是居功至伟。

  除了在企业未来的发展方面“别出心裁”之外,他对人才的选择,也颇为“不拘一格”。

  冷轧厂的刘万民,早年在村里的名气很差,却懂得冶炼技术,而且还熟悉钢铁行业的人脉,禹作敏了解这一个人后,不仅力排众议将其提拔为厂长,而且还开出了3万元的年薪。

  电器厂的张延军当厂长时年仅24岁,甚至曾创下了200多头猪在4个月养死一半的“光辉战绩”,但禹作敏在看到他没日没夜地学习养猪知识之后,觉得其事业心很强,随即便提拔他为厂长。

  在禹作敏的身上,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,而这些人们之所以日夜颠倒地工作,一种原因是为了报答他的“知遇之恩”,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其开出的丰厚报酬:

  “我最喜欢用能人办厂,有财必有才,有才必有财,大家选出来的人不一定可以产生效益,但我选择的人,一定是人才。”

  彼时,许多人都将他的这番话,当成是其自信的体现,但从他日后的种种行为来看,事情却并非这么简单。

  1992年11月,大邱庄内一个名叫李凤政的男子,在开会期间突发疾病去世。

  按道理来说,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事,但李凤政的突然离世,却在村子里引起了轩然,而这一切,还要从他执掌的企业说起。

  据资料显示,华大集团是大邱庄内的众多集团之一,主要负责农业领域,自创办以来,就为村子来带了源源不断的财富,深得禹作敏的重视。

  为了牢牢掌握华大集团,他还特地提拔手下的李凤政,任命其为集团总经理,而李凤政也没有辜负禹作敏的“厚望”,将企业打理得“井井有条”。

  然而,伴随着他的突然离世,华大集团一个高大3亿元的债务窟窿也浮出了水面。

  得知这一消息,怒不可遏的禹作敏,在亲自为李凤政主持宏大白事的同时,还下了“严令”,要求村里的各大部门查清华大集团。

 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没过多久,华大集团的资产就被其他四个集团分管,并遭到了从头到尾的清查。

  据悉,为了找到所谓的“证据”,禹作敏不仅把刑具和监控设备放到了村子的会议室,而且还亲自对华大集团的9名副总经理进行“审问”。

  他先是让手下扒光了被审讯者的上衣,让其在冬季的寒风中受冻,之后又强迫被审讯者们承认自己有经济问题或作风问题,并对其进行录音。

  谁要是不服气或“不承认”,禹作敏就会带着手下,用皮鞭和电警棍对其进行毒打,甚至哪个手下打人最狠,他就奖励谁。

  在禹作敏的肆意妄为下,华大集团时年61岁的职工田宜正,不仅遭到了其手下长达14天的非法拘禁,而且还被十几个人摁在地上殴打。

  除了田宜正之外,还有许多华大职工遭到了禹作敏手下的“审讯”,其中就包括了老实巴交的危福合。

  1992年12月13日,在大邱庄务工长达2年的危福合,被禹作敏的手下刘云章,强行带到了华大集团三楼,随后他便遭到了惨无人道的“审讯”。

  由于危福合不愿承认自己有问题,刘云章便让三拨人对其进行轮流毒打,期间他曾多次哀求对方放过自己,但始终没有正真获得回应。

  在遭受长达7个小时、前后18个人的殴打之后,原本身体健朗的危福合失去了意识,而刘云章等人在看到他仅剩下一口气时,才意识到大事不好。

  当天夜里,遭受无妄之灾的危福合,带着无尽的悲愤离开了这样一个世界,而他的遇害,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。

  直到这一刻,众人才发现:身披诸多“荣誉光环”的他,并没有人们想得那么简单。

  事实上,在禹作敏的恶行被曝光之前,人们对他的印象并不差,还可以称得上颇有好感。

  或许是因为自身早年的艰难求学经历,禹作敏对知识颇为看重,他曾多次对外界说道:“金钱有价,但人才是无价的。”

  尤其是在大邱庄的工业发展迈入“正轨”之后,禹作敏更是力排众议,用5年的时间拿出了1800万元投入教育,要求村里的孩子都要上学读书。

  除此之外,他带着村民还克服了大邱庄的“盐碱地难题”,将村子的农业做得有声有色,村里的医疗设施,更是远远领先国内的大部分村庄。

  在禹作敏的带领下,大邱庄慢慢的变成为一个在工业、农业、教育和医疗等方面皆极为出色的知名村庄,被赋予了“窗口示范”的作用。

  在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,他还极力保持着勤俭节约的“人设”,甚至只吃汤面不喝酒。

  彼时的禹作敏,不仅获得了“全国当代最佳农民企业家”、“全国劳动模范”等诸多称号,而且还被《半月谈》评为“92中国十大新闻人物”,许多人更是亲切地称他为“庄主”。

  但事实证明,这只是禹作敏对外展示的虚假一面,他的真面目远比我们想得更加恶劣。

  禹作敏所犯下的恶行最重要的包含了三个方面,其中第一个恶行,就是他对钱财的贪婪。

  作为带领大邱庄发家致富的人,禹作敏固然居功甚伟,但随着村子的持续不断的发展,与其一同增长的,还有他内心日益膨胀的欲望。

  据悉,禹作敏不仅给自己配备了当时最新款的奔驰豪车,而且就连他的手下,也纷纷开着清一色的奔驰。

  除了斥巨资购买豪车之外,禹作敏还搬出自己最初专门建造的“人才楼”,住进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大别墅。

  这栋被许多人称为“小”的别墅不仅占地面积极广,院墙顶用精美的琉璃瓦装修,并且还有“传达室”、“警卫室”,里面有8个保镖在日夜守卫。

  1992年,禹作敏利用手中的权利,将大邱庄的所有产业集结在一起,成立了“大邱庄企业(集团)总公司”,而他本人则担任集团董事长。

  作为董事长,禹作敏对外声称自己基本不拿钱,开销全部自掏腰包,可实际上,他在私底下享受着奢靡无度的生活,其底气正是来源于中饱私囊。

  “第一次见到禹作敏的时候,他待人很热情,说话也十分客气,但之后的几次见面,感觉禹作敏整个人都变了。”

  “你看看我这张办公桌多少钱?一万多块钱一张,还有这椅子,也是一万多块钱一把……”

  禹作敏对金钱的痴迷,自然引起了许多人反感,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副党委书记的田聪明(后任新华社社长)曾劝他别过度痴迷于物质享乐。

  “我就是个农民,不懂那么多规矩,我就喜欢坐奔驰,我自己赚钱自己买,怎么啦?”

  或许在一开始,禹作敏确实将村里的产业,当成众人一同努力得来的结果,但在尝到金钱的“甜头”后,他的初心很快便变了味。

  “我们都是白手起家,现在村里每个集团都有几十亿资产,这究竟是属于谁的?是个人的,还是集体的?很难说,当初向银行贷的那几万元都还了,这几十亿资产说是我的,也没有错。”

  笔者在文章前面说过,禹作敏在1992年将大邱庄的所有产业全部集结在一起,成立了“大邱庄企业(集团)总公司”,其本人更是担任集团的董事长。

  彼时,有不少人发现,大邱庄名下产业的高级管理层,大部分都是禹作敏的本家、堂弟、女婿等家族成员。

  而禹作敏年仅20岁出头的小儿子禹绍正,更是先后被他任命为村团委书记、总公司的总经理,被其视为自己的“接班人”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禹作敏除了安排“自己人”插手公司之外,他在待人处事方面的态度,也愈发狠辣张狂。

  申纪兰第二次到大邱庄学习时,就发现禹作敏对全国各地来此学习的厅级干部已经很少见面,期间有人告诉她,禹作敏现在是“省级干部挑着见”。

  尤其是在出席了1989年的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之后,他的这一态度更是越发明显。

  “农民家庭出身的禹作敏,身上丝毫看不见农民的淳朴,只有张口权利、闭口功劳的狂妄。”

  据悉,有一群来自北京的作家,曾兴致勃勃地来到大邱庄采风,并希望与禹作敏见上一面,但禹作敏非但没有见他们,甚至还派人传话:

  事实上,为了追求“一言定生死”的权利,禹作敏不仅在外人面前摆起了谱,甚至就连那些为大邱庄发展默默付出的职工,也被他视为随意欺凌的对象。

  1990年3月,大邱庄工业集团副总经理刘金刚的司机高玉川,无意间说了一句:“禹书记的女儿出嫁,在县城盖小洋楼花了不少钱。”

  只因这句无心之言,禹作敏便派手下对其审讯拷打,逼得高玉川服毒自杀(未遂),而在得知这句话是高玉川从刘金刚那里听到之后,他又开始追究刘金刚的责任。

  公司的副总经理张玉英劝禹作敏不要“兴师动众”,却被他指责为“没站在同一条线上”。

  在那不久之后,禹作敏以“不和自己保持一致”为由,将逼迫张玉英搬出“人才楼”,并在工作上处处对其打压。

  “肆意挥霍、蛮横霸道”,彼时的禹作敏就像一个“土皇帝”,而他本人更是对这个“称号”沾沾自喜,甚至骄傲地对记者说道:“你应该把土字去掉。”

  然而,出乎众人意料的是,他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,竟然做出了骇人听闻的行为。

  1990年4月,禹作敏的堂弟禹作相,听闻大邱庄家具厂厂长刘金会曾欺负过自己的女儿,恼羞成怒的他,当即纠集了一伙人将刘金会暴打一顿。

  随后,禹作相又找到了禹作敏,要求他为自己“做主”,“教训教训”刘金会的父亲刘玉田。

  面对堂弟的无理取闹,禹作敏非但没有公正处理,反而对其说道:“把他弄到大街上,啐一啐他,寒碜寒碜他。”

  案发之后,7名打人凶手均被警方逮捕,并依法判刑,但这一公正的判决,在禹作敏看来,却是司法机关不给他“面子”,让其怀恨在心。

  1992年11月27日,北京一所学校的27名学生,在老师程钢的带领下到大邱庄做社会调查,期间,在大邱庄的一家商店里,学生们因询问价格和商品产地,与态度恶劣的商店女经理发生了冲突。

  结果师生们被保安强行扣押7个小时,期间还遭到了禹作敏的威胁,要求他们承认是自己“骂街”在先,多名学生还被扇耳光、揪头发。

  “刘玉田身亡”和“扣押师生”的发生,让禹作敏愈发目中无人,而在危福合身亡之后,他又做出了更加“疯狂”的举动。

  1992年12月15日,6名刑侦警察在夜里进入大邱庄,想要调查危福合遇害一案。

  禹作敏知道后,认为公安不给他“面子”,于是下命让人扣下6名刑警,并扣押对方的警车。

  随后,一大群村里的青壮年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,将警车团团围住,刑警们下车想要向众人解释,却被推离了警车,困在楼道里。

  即便如此,村里的青壮年依旧不愿罢休,他们把楼道锁死,又让人在外面24小时把守,完全切断了刑警们与外界的联系。

  到了第二天,其中两名带到禹作敏面前,进行所谓的“问话”,他大发雷霆地对两名警察说道:

  据资料显示,6名调查“危福合案件”的警察,在大邱庄被关押在了13个小时之后,在时任天津市长聂璧初的亲自干预下,禹作敏才下令放他们离开。

  面对坚持为危福合主持公道的警方,但凡稍微正常点的人,都会想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,可禹作敏终究不能以常理去形容。

  嚣张狂妄的他,嘴上说着会配合公检人员查案,可实际上却暗中施加手段,将刘云章等人送出村子逃亡。

  除此之外,禹作敏还拿出65000元给危福合的家人,作为丧葬费,并要挟他们将危福合带回老家安葬,不许再来大邱庄。

  禹作敏的一举一动,自然被警方看在眼里,为了将刘云章等人抓捕归案,他们特地想出了一个办法:假装息事宁人,引蛇出洞。

  面对警方的“妥协”,禹作敏天真地以为是自己的功劳,殊不知,他的诸多恶行,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。

  与此同时,收到消息的天津公检法,当即发出通缉令,要求将4名嫌疑犯逮捕归案,天津警方还安排了400多名干警守在大邱庄外围。

  说到这,或许会有许多读者感到奇怪:“缉拿4个人,为何需要如此多的警力?”

  事实上,公安机关之所以派出400多名干警,除了严防通缉犯再次潜逃之外,更重要的一点就是“防范于未然”。

  据悉,彼时的大邱庄至少藏有15条枪、2000多发子弹,以及大量的民间土枪。

  从中也能够准确的看出,禹作敏此前的累累恶行,已经让警方对他有了防备,而这场拘捕行动,也成为了其“公然对抗”谣言的开端。

  同年2月17日,县工作人员进入大邱庄,找禹作敏了解情况,并向他说明了这次抓捕通缉犯的必要性。

  然而,不知悔改的禹作敏此刻依旧没有丝毫悔悟,他优哉游哉地半躺办公椅上,手里拿着名牌香烟,嚣张地说道:

  身为公职人员,禹作敏不仅妨碍司法机关执行公务,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表示,大邱村的村民不懂法,他也不懂法。

  说白了,禹作敏之所以如此费尽心思地阻碍警察进入大邱庄,其目的不仅是为了包庇通缉犯,更是想要掩盖自己犯下的恶行。

  县政府的工作人员离开后,禹作敏便开始肆意编纂谣言,对村民声称:“村外集结了1000多部队!”

  他不仅在村民面前装出一副很恼火的样子,而且还反问众人,这么多人冲着谁来的,你们自己仔细想想。

  在禹作敏的蒙骗下,不明真相的大邱庄村民们,拿着一根根斩断的钢筋作为“武器”,把守村里的每一个路口,可真实情况却与他说的截然相反。

  根本没有来,而且参加抓捕行动的400多名警察,也从未进入到村子3公里范围内。

  1993年12月17日,警方为了尽最大可能避免误伤那些被蛊惑的村民,撤走了大部分警察,只留下30多人,同时将此事通知禹作敏,让他配合警方的行动。

  但禹作敏非但不买账,反而在当天夜里策划更多村民参与进来,他在隔天召集村里的所有人开会,声称有一千多人的部队带着小钢炮包围了大邱庄,并对众人说道:“我怀疑他们不是来破案的!”

  事情闹到这一步,天津市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:要求大邱庄在19日18时之前,必须让警方进村。

  眼看无法阻碍警方进村,禹作敏又想出了另一条诡计,他一边向上级答应搜查,一边安排村里的青壮年,伺机阻挡警方的行动。

  19号下午五点多,禹作敏在村里安排了大量的豪车,将进入大邱庄的警方团团围住,表面上摆出一副欢迎警方恶驾驶,实则却是阻止调查。

  三天后,禹作敏又再度制造谣言,他不敢再提部队的事情,而是到处发传单,说来了一千多名武警。

  黔驴技穷的他,甚至说出了“这么多警察到来,是为了拿下他们这个天下第一村”的荒诞说辞。

  1993年3月中旬,专案组在排查了800多条举报线索并于全国各地撒下天罗地网之后,4名通缉犯里有两人先后落网。

  同年4月15日,禹作敏接到通知:天津市委书记高占德,要求他到天津市俱乐部谈话。

  事实上,彼时的禹作敏已经隐隐感到穷途末路,为了“以防万一”,他还专门带了贴身保镖和三名亲信前往赴约。

  但费尽心机的禹作敏始终没意识到,面对疏而不漏的法律,恶贯满盈的他又能逃到哪去?

  1993年8月24日,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对禹作敏及7名同案犯所犯下的罪行,进行了公开审理,并于27日做出了一审判决。

  禹作敏因犯窝藏罪、妨碍公务罪、行贿罪、非法拘禁罪、非法管制罪,数罪并罚,最终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20年。

  多家官方媒体更是发文痛批他的恶行,其中的关键词便是“土围子”、“土皇帝”。

  但在经过三个月的入监学习之后,禹作敏的思想逐渐发生转变,也开始想到自己的错误,他对监狱的管教员反思道:

  为此,在家人前来探监时,禹作敏还反复叮嘱道:“一定要让绍国(其大儿子)好好学习法律,遵守法律,我就是不懂法,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。”

  虽然此时的禹作敏已经醒悟,但已然为时晚矣,他终究为自己的恶行,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

  从1994年开始,禹作敏的身体每况愈下,还曾因上腹疼痛、贫血等疾病住进医院,经检查,他的身上患有10多种慢性疾病。

  考虑到其身体情况,出于人道主义精神,天津市领导批准他保外就医,1997年,禹作敏96岁的母亲病故,司法部门还允许他回家看望。

  也许是因为母亲去世而过度伤心,又或是人生的大起大落打击过大,在那之后,禹作敏的健康情况再度恶化,并于1998年转入天津天和医院治疗。

  在那里,政府为他提供了良好的待遇,不仅允许他的妻子前来照顾,而且还采取了一定的保护的方法,除了不能出医院大门,他可以在院里随意走动。

  1999年10月3日凌晨1点,未能等到刑满释放的禹作敏,在天和医院内去世,终年69岁,而关于他的死因,外界一直有两种说法:

  具体原因如何,至今没有定论,但能确定的是,伴随着他的离世,大邱庄的“禹作敏时代”,也正式宣告结束。

  或许在其看来,是他一手造就了大邱庄的繁华,但事实上,这句话其实是错的。

  禹作敏去世后,大邱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尤其是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,更是导致村里的许多企业都纷纷停产。

  据资料显示,2001年,大邱庄全年的财政总收入仅有3700多万元,和曾经的辉煌相比,简直微不足道。

  但大邱庄的村民并没有就此放弃,而是通过改革企业制度、吸纳个人和社会资金的方式,将企业重新逐步盘活。

  2006年,大邱庄的财政收入攀升至2.4亿元,这座昔日远近闻名的村庄,再度恢复了它的繁华。

  时至今日,这栋别墅依旧屹立在大邱庄内,其周围杂草丛生,四处散落着挽联、花圈、毛巾……

  金碧辉煌的装饰,与灰尘堆积所形成了强烈对比,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房主好坏参半的人生。

  从声名远扬的“庄主”,到臭名昭著的“阶下囚”,禹作敏的“毁灭人生”着实让人唏嘘不已。

  “上天欲使其灭亡,必先让其疯狂”,禹作敏的“毁灭史”,从他不再对身边事物保持敬畏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注定了。

  只是不知道,自诩为“中国农民代表”的他,在写这句话的时候,是否想起过自己的恶行,以及万千农民淳朴的身影?返回搜狐,查看更加多